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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幸福淹没

http://cul.sina.com.cn 2006/06/28 10:37   今晚报

  那天在灯下,他正读着一本杨绛的书《我们仨》,忽然抬头问:我们的爱情能如钱钟书与杨绛吗?那样温暖,不张扬,却丝丝入扣。

  我笑,那样的爱情一百年才会遇到吧。我们是凡俗的男女,每天要过营营役役的生活,像一只蚂蚁一样,慢慢积累着生活的财富与垃圾。

  有好长时间,我萌生厌倦,日复一日,下班以后钻到厨房里,等他的电话,告诉我今天回不回来吃饭?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不是很多,人在江湖,往往不是自己说了算。

  厌倦的感觉让我产生了错觉。我想也许是不爱了?爱情到最后也许总能归到七年之痒上?或许每天要面对的那张脸不再有激情,就像我不再感动于他准备好的油条豆浆,不再听到他的上楼脚步声就心跳,寂寞的心事说给女友,女友离了婚,她嗔笑我,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被幸福淹没的女人从来不知道幸福就在手里。

  没有人为她早起买豆浆,没有人下了雨给她送伞,也没有人打电话告诉她降温了要多穿衣服。和我说时,她脸上淡淡笑着,没有抱怨,她说,“抱怨也不会带给我幸福,幸福是我的一种感觉,当春暖花开,当夜雨听荷,当我一个人在楼顶上去念英语时,当我去超市里买一包打折的卫生纸,我觉得我是幸福的。甚至,在兜里还有五块钱的时候,我买两只油炸面包,一边吃着一边想着明天去做什么……”

  快乐和幸福多么简单啊。它一直在我们每个人的心里,没有钱没有地位没有爱情甚至没有饭吃,但她一样是快乐的。

  这就是生活,柴米油盐男欢女爱,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觉得满足有人感觉厌倦,有少年为赋新诗强说愁,也有八十岁老人眼睛里的淡定和从容。花开流水,云淡云浓,我们应该把生活过成一朵朴素的花。

  从此,听到上楼的脚步声,我总是快快跑出来,然后笑着接过他的包,然后笑如春花:你回来了。

  轻轻被他拍拍手或肩,然后拥着我进厨房,同样笑如春花的他总是问一句饮食男妇的话:今天我们吃什么?

  一笑。生活本来就是这样,被幸福淹没的时候,原来,往往是最平常的那几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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