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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岛公路风景

http://cul.book.sina.com.cn 2006/08/04 01:46   今晚报

  真正的台湾游,是越不过环岛公路的。环绕着走过一圈,总的感觉好像是:在周边加了一道金箍,使宝岛变得更紧俏了。

  环岛公路的最后建成全部通车,当是在上个世纪较后时期。其目的固然是为了有利于交通,但无疑也与军事用途不无关系。从当时拍摄的一些纪录片可以看出,开山筑路者大都为蒋军老兵;另外,在筑路凿山过程中许多国民党军政要员都亲来视察过,此可见一斑。

  但不管怎样,它今天已成为环游台湾最方便的途径,环行一周,大致可以观览宝岛主要的尤其是海滨风光。由此,亦不难想像早先无此环岛公路时跋涉是何等艰难!

  如果笼而统之地说,乘大巴绕上一周约需一周到十天的时间,其长短视流连详略而定。途中,除了主要城市的市容和人文景观而外,就是在沿途欣赏海浪的全天候音乐会,再就是穿越凿山打通的一道道隧道的拱门,还有一丛丛一簇簇的亚热带花树臂挽臂地在车篷顶上做着各种游戏,时不时地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而在车窗一侧的峭壁那边,有一种深不可测的蓊郁;由于受到车窗的限制,根本看不到峭壁的极顶,只是碰上阴天时,那边偶或送过来隐隐的雷声。至于那里究竟还有什么更罕见的极致,我并不期望获得什么确切的答案,因为我不是探险家,也无意如数家珍般地辨识草木鸟兽之名。何况,我深知人世间不为人知的东西多着哩,有的可能永远装在打不开的黑匣子里。

  具体来说,举其要者,环岛公路沿途给我留下印象最深的有九份、花莲太鲁阁公园、台东石梯坪公园、南端恒春的鹅銮鼻、高雄市区和近郊佛光山、台南的赤嵌楼和郑成功庙。至于阿里山和日月潭,都不在海滨,须从嘉义北行,专程游过后再由台中回归环岛公路上。

  九份是台湾北端的一个古老小镇,特色极为突出,故使人难忘。它本是清朝末年的一个手工作坊聚居地,市街依山而筑,狭若长梯,游人鱼贯登临其上,自下面看去,人身恍若斜横而立。沿途茶肆、糕点店呈中古风格,有的回曲探进,至深处始见人影,迷离而富有情味。上至终极,小街横向平展,右行可见大海岛屿罗列,轻舟如飞鱼纵跳,是留影的至佳去处。

  太鲁阁公园有平地也有三壁,平地上绿草如茵,棕榈树俊拔英挺,蔚成壮观。高山族的手工艺品在此售卖最为集中,但价格不菲。卖主几乎全是中老年女性,操不流利的“国语”,勉强还能听懂。平地之外,沿海边是一道凿透山石的拱门,呈不规则状,只能容一车出入。拱门上有的巨石半悬,几欲扑跌而下;车行旁侧,一石之距就是悬崖,有的雨石交错,靠物理学的相互挤压而未陷落,却也使人暗自心惊。有的偌大石洞十分幽暗,只在外间有牌示意:此工程乃至险者也,并注明当日开凿时有军政要人视察 。我所记得的有梁寒操的题诗,梁氏在大陆时久涉政途,当时即为重要人物;还有刘安琪的题词。刘氏在大陆时曾任青岛海军司令,撤台后在军内官价更高。以此等高官前来视察,足见此景非同小可。

  石梯坪公园几乎全在海上,水泥做的坚桩层层叠叠,可谓巨浪之梳;至太平洋中,又以水泥建起多重平台,登临时见浪花扑面而来,转瞬间又无奈地叹息而去。久在浪前站,竟然未湿鞋,煞是有趣。

  宝岛南端的鹅銮鼻一带,酷似非洲南端的好望角,茫茫大洋中一角突起,有瞭望点可以登临,其实从这里再向南不远,就是菲律宾。鹅銮鼻,一鼻隆起,浪高波平,我们到达这里时,正是好天气,海面上银波点点,辉映着“鼻”头上的白色建筑,一派洁爽!

  高雄市与台北一南一北,在台湾算是较为现代的,却也未发现太多特色。惟近郊之佛光山,为一“现代化”的寺庙,新近又落成一尊巨型大佛,金身,在夕晖下尤为耀目。

  台南为台湾的最早开发地之一。当年郑成功自厦门越澎湖收复台湾,即在台南的赤嵌登陆,荷兰侵略者不得不在此拱手请降。此间的郑成功纪念地较有规模,但已相当陈旧,谒郑成功庙,恭立良久,思中华民族英雄之所以弥足珍贵,正是因为说英雄易,而做英雄难;但作为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不可缺乏真正的英雄。缺钙尚可以人工进补,世无英雄将会致成灵魂缺失症。因此至台南见郑成功功成之地,精神不禁为之一振。

  至于阿里山和日月潭,严格讲来不在环岛公路线上,正如车过彰化时有一卖魔芋脆饼的少女讲的那样:“阿里山,日月潭,你要看得专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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