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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葡萄的记忆

http://cul.book.sina.com.cn 2006/08/19 09:00   今晚报

  我最初认得葡萄,还是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穷乡僻壤的农村老家,打下的粮食勉强能果腹,谁还有侍弄瓜果梨桃的心思呢。更没多少人听说过葡萄。

  来到这座城市后,除了简单的一日三餐,尝到的水果只有梨和苹果,也只能说尝过而已。依稀记得节粮度荒那段日子,水果成了稀罕物。人们的生活水平有限,能有多少人舍得花钱买水果啊,毕竟填饱肚子要紧。

  那一年,父亲调到水上公园里的“出口商品展览馆”工作,我才第一次看到了葡萄。硕大的木架子上,爬满了弯弯曲曲的枝丫和墨绿色的叶子,那一簇簇、一串串青透的圆珠,水灵灵的煞是娇嫩。这是什么东西?我不禁感到好奇,捡起石子儿用力投向那点点青绿,好不容易落下几颗,我如获至宝地藏在衣兜里,一路跑回父亲那儿,才知道这就是葡萄。可并不懂得还没有熟,不能吃呢。至今想起来我真是无知得可以,把那小葡萄珠小心翼翼地送到嘴里,噗!又酸又涩,说不上来是啥滋味。

  升入六年级那年的国庆节,学校组织我们到北宁游园。回来的路上,有同学买了葡萄,你几个、他几个地分了吃。真的是那么好吃,不酸吗?

  回家后,我问父亲葡萄究竟是酸还是不酸,父亲没说话。晚饭后,父亲悄悄地出了门,不大一会儿,他捧着一纸兜葡萄回来了:“快吃吧,这可是有名的‘聚丰’葡萄,甜着哪。”看着被母亲洗过后放在碗里的那绿汪汪、亮晶晶的葡萄,轻轻捏起一个放在嘴里,竟不忍心一口咬碎。父亲一旁笑着说:“傻小子,快把皮儿剥了呀!”我一愣,无意中把口中的葡萄咬破了。啊,甜甜的,比一分钱一块的水果糖好吃多了。从此,葡萄不再神秘。

  时光荏苒,这日子真的是今非昔比了。就说这水果吧,应有尽有,葡萄、

苹果、大鸭梨都成为人们眼中的“大路货”了。葡萄更是品种繁多,别说远近闻名的、咱汉沽盛产的“玫瑰”,还有郊县的“聚丰”,就是过去不多见的“马奶子”葡萄也随处可见。哪怕是数九严寒的冬天,种葡萄的专业户也有办法,冷库里储存的葡萄那真叫甜,我吃过。然而,过去几十年了的记忆不那么容易被湮没。尤其是到了葡萄飘香的季节,我往往会情不自禁地回味起初识葡萄的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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