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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抵心

http://cul.book.sina.com.cn 2006/08/28 09:06   今晚报

  有个女作家,在人到中年时找到了真爱,本来是天大的好事,让她感到遗憾的是,在和前夫协议离婚时,女儿怎么也不肯跟她。究其原因,她原先和她的一家人生活在小县城,而“真爱”在大城市,她曾对女儿说过:见了叔叔,不许再讲家乡话,难听死了。本来女儿普通话讲得很棒,但就这么一句,女儿便死活不肯跟妈妈,因为妈妈剥夺了她讲方言的权利,刺伤了孩子的心。

  方言是离心灵最近的一种语言。我本来并不知道,直到接受了一个“口述实录”讲述人生经历的版面。有一次采访一位老人,起先稿件不理想,换成方言交谈,几乎没怎么费心布局构思什么的,就这么原汁原味写来,文章生动到超乎想像。

  被迫远离方言的人是不幸的,女作家的孩子深谙此理,而那些在家乡犯事逃亡他乡的人更是如此。曾经在女子监狱见过一个贪污了银行巨款随男友出逃的女青年,她一度化名在外地当上了高级白领,却在梦中听到一句家乡话都会吓出一身冷汗。还有个抢劫犯在逃10多年,被逮捕时竟然说不出一句家乡话。他一定曾强迫自己忘掉乡音,实际上是想让家乡彻底忘了自己,好逃避法律制裁。

  最近听了个有关方言的奇迹:在广东一带,有一个流浪汉遇

车祸,经抢救脱离了生命危险,却始终昏迷不醒。有个细心的护士发现,自己查房时用方言与同事讲了句话,病人似乎手指动弹了一下。于是几个护士一齐来到病人床前,分别用自己家乡湖北、湖南、广东、四川等地的方言与之谈话。结果奇迹发生了,昏迷多日的流浪汉竟然被四川籍护士的乡音唤醒。

  方言,可以直抵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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