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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人打赌开始写作 警察、作家、诺奖都与曹乃谦有关

http://cul.book.sina.com.cn 2006/12/10 01:46   北京娱乐信报

  曹乃谦,这是个对很多人还很陌生的名字;但他却被诺贝尔文学奖评委马悦然认为是中国最有可能获得诺奖的作家之一。这个37岁才开始创作的山西警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在内地得到应有的重视。在埋头创作20年后,在他的作品已经在美国、加拿大、日本、德国、瑞典、中国台湾出版后,本月,他终于在中国内地推出了自己的第一本书——小说集《最后的村庄》。

  

  关于创作

  当我打听到曹乃谦竟是山西大同的一名普通警察时,觉得难以相信。他念书只念到高一,37岁才开始创作,而且还是因为和别人打赌,真是个奇人。

  与人打赌开始写小说

  记者(以下简称记):您从37岁时才开始写作的。为什么那么晚才想起写作?

  曹乃谦(以下简称曹):37岁前我没有想过要当作家。但我喜欢看书,看的大多是外国文学。因为喜欢看,也就好买书。到37岁那年,差不多已经有两千册书了。一天,有个朋友指着我的书说,书不少,但有一本你没有。我问哪一本。他说书名不知道叫什么,但作者他知道。我问作者是谁。他说:“曹乃谦。”

  我愣了一下说:“那好,我给你写一篇小说,叫你看看。”他说:“写出不算,发表了才算。”我说:“好!打赌。”

  于是我就动手写。因为当时我不知道短篇是多少字,中篇又是多少字,反正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写了一个两万多字的小说《我与善缘和尚》。又在三个月后发表在我们大同的杂志《云冈》上。

  我就这么开始,写起了小说。

  关于诺奖

  我至今记得采访马悦然时,他说:“我是在瑞典的一本山西文学期刊上发现了曹乃谦,我不知道为什么中国的评论家们没有发现他。”

  喜欢作品中那股莜面味吧

  记:马悦然先生说,中国有三个人有可能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您是其中之一。但此前很多人对您并了解。

  曹:我当过矿工,打过铁,后来进公安局,当治安警、户籍警、刑警,现在是大同市公安局政治部宣传处文化科科员。从1998年开始,我给单位办一个资料性的内部读物。三个月一期。就我一个人办,又当执行主编,又当责编又当美编,还得骑着自行车一趟一趟地跑印刷厂。

  记:对马悦然先生说的,您很有希望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您怎么看待?

  曹:这我就不好说什么了。至少他本人从来没跟我说过这样的话,我们在一起就是谈创作,不谈跟诺贝尔有关的话题。

  记:您觉得自己的文字打动马悦然的是什么?

  曹:我不知道,也没问过他这个问题,我是没什么文化的人,可能还是作品中那股莜面味吧。但他跟我说过:“如果沈从文还活着,他一定会喜欢你的小说。”

  当年他翻译《到黑夜想你没办法》时,每天都给我发邮件,询问我他对某个词的理解是不是对。这本书他陆陆续续翻译了近两个月,我俩通了七八十封邮件。

  记:马悦然说起您时,曾说过这样一句话,“这么多年来没有出版社愿意出版他的东西,因为他没名气。”在您最开始写作时,真的是个寂寞的写者?

  曹:应该是吧。台湾的出版人给我出了长篇小说《到黑夜我想你没办法》,马悦然也把这部作品翻译成瑞典文出版,但在《最后的村庄》出版前,内地没有出版社找过我。我2003年自费出版过《最后的村庄》这本书,当时掏了一万两千元,印了1000册,在市场上好像也没看过,所以我觉得那个就不算了吧。我很感激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他们主动到我家谈出版的事情。

  关于作品

  他说自己是“他是想写啥就写啥,想咋写就咋写。”谈到高兴处,他甚至会站起来高声唱上一曲“要饭歌”;唱到动情处,他会突然红了眼眶。

  石头蛋蛋一坡,不如夜明珠一颗

  记:为什么一定要用方言创作呢?

  曹:实话实说,我是个土生土长在山西雁北地区的乡巴佬,用家乡话写作就顺手,用别的语言写起来就别扭。《到黑夜我想你没办法》在台湾出版时,编辑找过我,说方言读者看不懂,让我加上注解。我说,不要注解了,谁看得懂谁就是我的知音,看不懂的人就看不懂吧。我还曾就这个事情问过马悦然,他也不赞同加注解的做法,说“这成了拿着小勺给读者喂奶了。”而且,我觉得书中的方言读者根据前后文的意思是可以猜出来的,特别难懂的我在行文里已经解释了。

  记:写农村题材的作家很多,您觉得自己的风格是什么?

  曹:风格?我对风格这一类话一直说不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风格。你自己读着看吧,我自己是个没文化的人。

  记:现在写作带给您怎样的感受?

  曹:写作是件愉快的事情,但很奇怪,我并不急于写。我从一开始就是写得很慢,就像老牛耕地,慢腾腾的。拿鞭子抽,也是这种速度。我有过一个比方,我说别人写小说就像是在做绢人儿,我就像是在生孩子。现在很多出版社找我,要我写书,但我还是不急躁,我的想法是,要写就写出最好的。石头蛋蛋一坡,不如夜明珠一颗。

  关于个人

  他是个奇妙的“结合体”。一方面,他像个农民,写的也是农民的事儿;但另一方面,他又琴棋书画无所不能,而且全部自学。

  看不下去语言花哨的书

  记:马悦然说您是个真正的“乡巴佬”,您怎么看?

  曹:我肯定是个“乡巴佬”。你看我走路不稳,摇摇晃晃的,而且再好吃的东西我也享受不了,只爱吃大烩菜。而且也不讲究穿,连我们公安局的保安都看不起我。保安一换人,我上班进大门时总会被他喝住,问我是干什么的。其实穿便装上班的人很多,但他就是叫住我。

  记:您平时总哼唱着山西地方民歌,作品中也大量出现。对于山西的民歌,以及土语,您觉得它的魅力究竟在哪里,让您这样沉浸其中?

  曹:我觉得民歌(我叫它要饭调),实在是太好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它好。用我们土话说,就是“得劲”。我一唱我们的要饭调就能把情感投入进去,唱到伤心的地方就要流泪。

  记:我看到一张照片中,您身后的书柜中是很多外国文学。这似乎又跟您“乡巴佬”的身份不符。

  曹:对,这是很奇怪的事情,我喜欢看洋书,喝洋酒(具体指啤酒,记者注)。很多人一看我写的东西,就会问我,你是不是喜欢赵树理的作品。我说,对不起,我没看过。中国的作家中我也看过一些作品,比如沈从文的、汪曾祺的。但我一般看外国文学多一些。而且,外国作品中我喜欢写实的作品,喜欢语言是大白话的那些小说。语言花里胡哨的那些书,我就不想往下看。再一个是情节朴朴实实的,细节真实可信的书我就想看。

  作家中,我最喜欢的契诃夫、斯坦贝克、海明威、杰克·伦敦的作品。我是通过悟性领悟到对方给我的东西。

  信报记者 赵明宇/文 刘志坚/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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