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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坛常青树

http://cul.book.sina.com.cn 2007/01/10 09:08   今晚报

  打开《我是刘心武》,64岁的作家刘心武正在静静地讲述自己。

  如果在跨度达30年之久的新时期文坛找出一位具代表意义的“贯穿性”人物,我愿意提到刘心武。当年与他同时代的一批作家,大多名震一时之后便归于沉寂,难觅踪迹,刘心武却是我国当代文坛上不多见的兼具爆发力和耐久力的一位作家。尽管刘心武在圈内已具相当知名度,却并不是一位喧嚣、高调的作家。文坛始终没有忘却他。从中短篇小说《班主
任》、《爱情的位置》、《我爱每一片绿叶》、《如意》始,继之有长篇小说《钟鼓楼》、《四牌楼》,有纪实文学《五·一九长镜头》、《公共汽车咏叹调》,一直到“揭秘红楼梦”和拉出所谓“秦学”分支,诸如此类刘心武并非刻意,却多次引入注目地成了文坛焦点,甚至还在红学界和网络引发“围殴”和“口水”。

  其实,文坛30年来围绕刘心武的一次次热点或焦点,是包括作家在内的许多人所始料不及的。性格所致,羞涩、内向的刘心武不是一个善于制造文坛头绪的人。写作轰动一时的《班主任》,正值“文革”结束尚不足一年的1977年夏天,刘心武虽一向有着“春江水暖鸭先知”的社会敏感,写作时却并无多少信心,他家距离《人民文学》杂志社很近,稿子写成却不好意思贸然送去,宁肯花钱邮寄,第一次因稿件中附了短信而遭到邮递员拒绝,只得又换了一家邮局。此后逝水东流,时移世易,刘心武一直令人称奇地坚守在文学前沿。

  写了大量反映北京新、老市民“原生态”生活的刘心武,当年居然是一位“北漂”的“小移民”。刘心武祖籍四川安岳,生在成都,曾辗转重庆,8岁那年随父亲上调来北京定居。说来有趣,在家排行第五的刘心武,本是父母生育计划之外的产物。他前面已有三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况且正值国难当头、生活动荡的1942年,刘心武没有来到人世的任何理由。母亲为打掉肚里的胎儿,遍寻偏方尽其所能,可每次服下打胎药都会呕出,最终没能阻止刘心武的降临。我还知道,刘心武是真正的名门之后,其祖父刘云门为同盟会会员,大革命时期的中山大学教授,早年与孙中山、廖仲恺、何香凝等关系非同一般,曾东渡日本就读于早稻田大学和京都大学,并协助汪精卫刺杀摄政王,还曾参加北伐,在家中救助过朱德将军,最后竟在日寇飞机的轰炸中不幸身亡,更加令人唏嘘的是,一同遭到毁灭的竟还有刘云门一生的心血结晶———商务印书馆拟出版的刘云门涉及文学、理学、医学、工学诸多领域的所有著作!刘心武的姑姑刘天素曾长期陪伴并追随何香凝从事革命活动,生活中情同母女,与廖承志也很熟悉,作为何香凝的贴身助手,刘天素曾亲眼目睹何先生训斥蒋介石和宋美龄的历史场面。这些史实如能详细整理,无疑是中国近现代史的一份珍贵资料。可以想像,假以时日,刘心武这样的有心人肯定会做这项功德事业,或许他还处于写作盛年,整理史实还未能纳入他的写书计划。

  刘心武的写作生涯可以追溯到1958年,那年他只有16岁,处女作是发表在《读书》的一篇评论,之后他主要写随笔、短论,30岁以后转入小说。刘心武出版了150部中外版本的著作,其中小说为主,兼大量随笔,还有若干建筑评论和红学研究的专著,说明不断开拓写作疆域一直是刘心武所孜孜以求的。刘心武虽然早慧,却说自己比较“笨”,其实正是这种“笨”,才使得刘心武于当代文坛立身不败,而“笨”又往往与“勤”密不可分,是勤思,勤勉,勤奋构成了中国文坛不多见的“刘心武现象”。刘心武坦言,不管自己的小说融进了多少新潮的营养,其骨架还是“写实”,充其量大约也只能算是一种“古典”式的美学掘进,其时代价位不可能很高。却同时表示,“我对这种从‘中心’向‘边缘’的转移,是不仅处之泰然,而且甘之如饴的”,因此,并“无‘出局’之虞”。如此的坦然和自信,方铸就了这株文坛常青树的华彩年轮。人们记住了这位作家:刘心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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