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喝时代:大陆文化人真的微不足道无足轻重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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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cul.book.sina.com.cn 2007/02/02 11:09 红网 | ||
作者:廖保平 日前,“文坛老顽童”李敖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口出狂言称:“大陆的文化人都微不足道”,“国学大师”、“学界泰斗”、“国宝”季羡林则是‘三个桂冠’都不及格”。对此,大加赞赏者有之,反对讽刺者亦有之。 既然季老自己都承认自己不配戴三个桂冠(其实是自谦不及格),李敖重复一遍,有人就听着不舒服了,骂他“莺鸠笑大鹏”,骂他“大言不惭”,骂他“不要脸”,骂他“流氓”……这就变成了,一个人有不足,只许自己指出来,不能别人指出来,别人一指出来(何况只是重复),就骂人家不要脸,这是什么心态?! 不知道季老听了李敖这番话会作何感想和回答,以季老“请辞三冠”的胸襟,我相信是活得明白了的人,应该颔首承认的吧,至少可以默不出声。如若不然,那么此前一番语惊国人的“请辞三冠”就有作秀之嫌,会落人笑柄。 不过,我无意就李敖评说季老“请辞三冠”的事说三道四,在我看来,这只是李敖与季老的“私事”,是不需要上升到国家民族、两岸关系的高度来做泱泱大论的。我倒是对李敖的一句“大陆的文化人都微不足道”深感兴趣。大陆的文化人真的微不足道吗?为什么在李敖眼里微不足道?这估计是可以写一本书的问题,却被李敖一句点破,因为他们“有没有能力去触碰一些核心问题”是个问题。我看了上海一些学者对李敖一番狂言的回应,有的赞其言辞犀利,有的骂其黔驴技穷,但都是顾左右而言其他,都没有正面回答李敖的问题。我揣测,这要么显出了他们跟李敖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的缘故,要么是他们出于无奈,出于无为,或是出于无耻的结果。 李敖曾经是一个斗士,跟国民党斗了一辈子,李敖的意义是作为国民党的对立面而存在的,一旦国民党下了台,李敖就没有了冤家,失去了对立面,李敖就完成了他的“历史使命”,也就没有什么核心问题要触碰了,完全可以做他的“逍遥侯”。很显然,李敖充分具备“触碰一些核心问题”的能力,这正是他可以傲视大陆文化人,说他们微不足道的资本。 其实,“触碰一些核心问题”在我看来并不是怀着什么险恶的用心,做出一些险恶的行径,而是怀着光明磊落的心胸推动社会朝着美好的方向前进,是对社会的不公阴暗作艰苦的“壕堑战”。如果单是怀着险恶的用心,做一些自私的苟且之事,是不可能推动社会朝美好方向前进的,不过就是以恶替恶罢了。没有这样的胸怀和艰苦,一个文人也许只能蝇营狗苟,难成大师。除非大师是一种比拼谁活得老的“玩命”游戏,那正可以便宜一些沽名钓鱼誉的偷懒者。鲁迅36岁才出来振臂高呼,50多岁辞别人世,短短十几年,他触碰了很多而不是一些核心问题,终成一代大师。 现在,中国的社会有很多问题,譬如民主进程的推进,公民社会的建立,贪污腐败的解决,弱势群体的保障……有些是边缘的问题,有些是核心的问题,文化人身处其中,他们在做什么?是“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积极干预社会,勇担责任,还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只读圣贤书”?这是一个问题。 文化人是社会的精英,肩负推动社会朝向真善美前进的义务,他们不仅不该做沉默的羔羊,还应用自己不同的方式发出声音,启迪民众,汇聚力量,推动社会前进哪怕一点点。 我曾经说过:面对现实的问题,他们不用自己的知识给出答案;面对社会的阴暗,他们不用自己的德行点亮光明;面对弱者的呼喊,他们不用自己的悲悯顾念苍生;面对强者的恶行,他们不用自己的战斗坚决抵制,我们还指望他们干什么?!不能如此,文化人轻若鸿毛,微不足道;不能如此,永远无法厚重,就为真正的大师。 我们可能反感于李敖的狂狷,可是,李敖所有的正是我们所缺的,他是话糙理不糙,文化人听不听自己看着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