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迪奇家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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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cul.sina.com.cn 2006/01/13 17:05 新浪文化 |
佛罗伦萨人文主义领袖是布鲁尼的导师萨卢塔蒂。萨氏早年学习法律,1375年起任佛罗伦萨首相,直至1406年逝世。萨氏发扬光大了彼特拉克创立的古老人文主义传统。他说服佛罗伦萨人,聘用希腊学者赫里索洛拉斯在佛罗伦萨城传授希腊文学、古代哲学和艺术知识。赫氏以翻译荷马与柏拉图著作而知名,他的渊博学识激发了佛罗伦萨人对古典世界方方面面的浓厚兴趣。佛罗伦萨的知识阶层由公证人、律师等凡人组成,在他们心目中,惟有古典世界代表了人类的高级文明,重新创造这个美妙的世界就是他们日夜向往的美梦。 科西莫一世•德•梅迪奇大型胸像 实现这个文化梦想,需要一定经济的基础。佛罗伦萨不仅建立了繁荣的工商业,而且还出现了一个吞并托斯卡纳财富的上层阶级。当时的佛城,颇似19世纪欧洲帝国的首都伦敦和巴黎,城邦的钱财不由君主控制,而是掌握在上层阶级的手中。统治该城的梅迪奇家族主要支系之一的开创者科西莫•德•梅迪奇就是工商界巨头。他为意大利文艺复兴做出了特殊贡献。他热爱古典艺术,大力资助学者,四处搜集拉丁手稿,出资让学者翻译希腊文典,鼓励建筑师吸收古典形式,雕刻家模仿古代人物雕刻。没有他的金钱,人文主义者和艺术家追求古典的理想将化为泡影。《意大利文艺复兴艺术展》展出的许多作品不是为梅迪奇家族所创作,就是曾为他们所收藏。 乔万尼·德•梅迪奇(1498-1526年)半身纪念像 文艺复兴同时还是一个生产、消费奢侈品的时代,一个大兴教堂和宫殿、崇尚绘画、雕刻和书籍的社会。中、上层阶级需求大量的文化产品,而社会能迅速满足这个需求。萨卢塔蒂的门生布鲁尼在一封信中这样描述佛城的生活,眼前展现的尽是佛罗伦萨城的欢愉和便利:腰缠万贯的医生、美味佳肴、金樽美酒,人若生病,由上乘厨师掌勺烹饪,以符合病者口味。可以想见,意大利其他城市的生活也是如此豪华。 布鲁尼继承师学,将人文主义提升为一种思想体系,为城邦奉献了自己全部的智慧。1427年,他成为佛罗伦萨共和国首相,跟他的老师一样,一直奉职至生命结束为止。他发明了文艺复兴新史学方法,所撰写的十二卷本《佛罗伦萨人民史》是西方第一部以经过校勘的史料为基础的佛罗伦萨史。《君主论》作者马基雅弗里即以他的政治思想和史学方法为先导。布鲁尼的史学贡献与他对佛罗伦萨的政治组织的看法直接相关。佛罗伦萨人民知道,他们的城邦奠基于罗马共和国时代,因此把佛罗伦萨与罗马帝国相联系,是他们心目中天经地义的事,但布鲁尼颠覆了这个传统说法,引证古典作家,说明佛罗伦萨本身就是共和国的基础。当他写到城邦的中世纪史时,他没有盲目因袭早期编年史家的记述,他查阅了市政厅的档案,借助原始史料改善叙述。彼特拉克当年用于修订西塞罗文本的方法,被布鲁尼运用到历史巨著的写作之中。布鲁尼的历史著作还有一个新颖之处,令人信服地将共和制描绘为最值得赞颂的政治美德。在此,他暗示共和制和君主制的冲突即共和美德与专制罪恶之间的斗争。这个观点的深远意义是:它开启了历史就是文明史和社会性质史的史学新视野。这样的历史,不复是一串串政治事件的历史,不复是上帝干预人类事务的历史,而是包容行政管理和文学艺术等文化的历史。布鲁尼用典雅的西塞罗式拉丁文体,翻译了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和普鲁塔克等希腊古典著作。对于布鲁尼这些意大利人来说,采纳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关于城邦国家的政治理论,并将之运用于他们自己的城邦,乃是自然而然的事,因为,意大利城邦与希腊的雅典和斯巴达城有共同之处。在15世纪的前四十年里,布鲁尼撰写了一系列的论文,论证佛罗伦萨城是一个完全独立自主的政治体系,无需神学的理由,也不必置于教会——城邦关系的语境中。他力辩说,市民的职责是在战争期间捍卫国家,而不是纵容国家出大钱征用没有信誉的雇佣军队长。这个论点预示了马基雅弗里的著名论断。 崇尚拉丁语的热潮与倡导俗语文学并行不悖。布鲁尼用意大利语为但丁、彼特拉克和薄伽丘这三位文艺复兴的先驱树碑立传,加深人们对意大利文学成就的欣赏。文艺复兴时代的人同样为视觉艺术家的成就感到自豪。他们盛传艺术家的轶事,宣传他们的聪明才智;佛罗伦萨一位著名的历史学家就把画家乔托列入该城伟人名录。在过去,艺术家与工匠为伍,没有人认为有必要将他们的名字留传给子孙后代,他们本人也不大关心名声的问题,因而经常不在作品上签名,仅把荣誉献给他们为之工作的教堂。从乔托开始,艺术家乐意自豪地在自己的作品上署名,从此以后,艺术的历史不再纯然是艺术作品的历史,而主要成了伟大艺术家的历史。瓦萨里的《名人传》为我们记录了关于艺术家的史料,他的传记,跟我们在展厅中所看到的文艺复兴艺术家的作品,特别是那些肖像画和自画像一样,堪称是时代之镜,从中我们可以看出,文艺复兴的男男女女是怎样自信地看待他们的时代的。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9] [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