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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文学·精彩阅读:取个别名叫玛丽

http://www.sina.com.cn 2004/06/25 10:24   北京文学

  刘素兰初来北京的时候,在一家餐馆做服务员,后来,她做了小姐。玛丽是刘素兰做小姐取的别名。刘素兰用玛丽这个别名做了两年多的小姐,回到东北老家开了一家餐馆,无奈欠账的人太多,很多账都收不回来,餐馆开不下去了。刘素兰何去何从?

  作者:荆永鸣

  我第二次见到刘素兰,是在两年前的某一个晚上。

  这事与田胖子有关。

  田胖子和我是中学时代的同学。青年时期的田胖子还不胖,甚至有点黑瘦。但他是一个有激情的人。比如,他爱好音乐。口袋里总是揣着一只口琴,走哪吹到哪。此外,他还有一把二胡,据说,是他自己用羊卵囊做成的。形状不怎么中看,却能拉出许多当时流行的革命歌曲。很是让人羡慕。

  毕业后,我们一块下乡,一块回城。几年前,又前后脚从开不出工资的煤矿跑到了北京。我在一条胡同里开了一家小餐馆。田胖子则先是洗脚屋,后来开发廊,再后来,他又把自己“折腾”成了一家歌厅的老板。这期间,人也滋润得越发有模有样儿。身体眼见着发福,手上戴起了金镏子。而且,还改成了用玛瑙烟嘴儿吸烟……总之,举手投足,都给人一种非常牛气的感觉。

  不过,毕竟是同学,田胖子对我倒不怎么牛气。每次见面,他总是苦口婆心地劝我“改一改行”。他说,说句不好听的,就你这个鸡巴小店,干一个月,还赶不上我一天赚的哪……你就非得在这一棵树上吊死?我说不是我不想改,可除了开餐馆,我觉得我什么也干不了。田胖子就用他的玛瑙烟嘴儿点着我,绷起一种恨恨的表情,想说什么,却又突然不说了……他生气了,失望了。我想,那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失望吧?

  那天下午,田胖子到餐馆来找我。这一次,没说几句话,他就要拉着我出去。

  我问他去哪。

  他说去他那里玩玩。

  我说玩什么玩,晚上忙起来,我还得刷盘子呐,不去。

  田胖子的脸一下子拉长了。他说,这么长时间,你一次都没有去过我那,你是不是瞧不起我?看那架势,如果我再坚持,他就会立刻拂袖而去似的。

  无奈,我只好“从命”。

  “从命”也是一种美德啊。

  我们是在一个海鲜馆里酒足饭饱之后,到田胖子的歌厅去的。

  当时,几个醉醺醺的男人,正在走廊里烂头苍蝇似的找着包房。一推门,里边猛地放出狼叫一样的唱歌声,原来里边已经有了人。于是,赶紧把门带上。正想去推另一间时,一个女服务员一路小跑着过来了,说干啥干啥?找包房你吱声啊,乱闯啥?说完,便示意那些人跟她走。被训斥过的人居然没有反驳,很听话地跟着那个女服务员,踢踢踏踏,往走廊深处走去了……

  我没想到田胖子的歌厅还挺大的。长长的走廊两边,排列着差不多有十几间大小包房。正是晚上八九点钟的时候,走廊里灯火辉煌。身着马甲的服务生和穿着各种超短裙的女孩子,在包房里进进出出,一派繁忙。

  田胖子领着我在走廊里大致地参观了一圈之后,我们走进了一间标有“幽香”二字的包房里。房间不大,也很简陋。除了一套KTV音响,只放了一件三人沙发,一张茶几。茶几上被一个服务生鼓鼓捣捣地摆上了茶、南瓜子、开心果一类的小食品……此外,还上了一大杯加冰的红酒……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歌厅都是这种样子?

  坐下后,田胖子问我唱不唱歌。

  我说,你啥时候听我唱过歌?不唱。

  田胖子乐了。随后叫过服务生说,你让曼曼过来。

  服务生说,曼曼正坐台,别的人行么?

  那就叫玛丽过来吧。说着,田胖子递给我一支烟,自己也拿出一支插进烟嘴儿里。他说,这是咱自己的地盘,你把心给我踏实下来,想咋玩就咋玩,别老是惦记着刷盘子。该放松的时候也得放松,你老不放松怎么行?

  说完,他站起来要走。

  我问他去哪。

  田胖子说,让玛丽先陪你,一会儿我再过来。

  我说,你别扯淡了。我不管什么马丽牛丽的,你走我就走!

  田胖子一脸麻烦。他说你咋这么完蛋?我去撒泡尿还不行?

  我说,那行,但是你得快回来。

  田胖子一走,我突然感到孤单,甚至有一点不可名状的紧张。

  这时候,一个女孩子进来了。很暗的光线下,我发现这个女孩子着装很少。白萝卜似的胳膊,白萝卜似的腿……差不多是全露出来了。

  她冲我一笑。然后,走过来紧挨着我坐下,随手将一个小包放在了茶几上。

  您是老板的客人?

  是同学。

  同学也是客嘛。她说,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玛丽。王字旁那个“玛”……您头一次来这里吧?她一边说话,一边从茶几上拿起烟来,抽出一支,给自己点上。

  这时候,我才比较认真地看了玛丽一眼,禁不住一怔。天呀,这女孩子咋那么面熟呐?

  唱歌?跳舞?还是怎么着?我身边的女孩子用胳膊碰了我一下。她同时转过头来,用一种很野的眼神看着我。就在我们对视的一刹那,我发现对方的目光跳了一下。

  她说,咦,我好像见过你……

  她用直直的目光看着我,突然想起似的,她说,哎呀妈呀!这不是王叔吗?你还认识我不?

  我犹豫地说,有点面熟……

  她说,我还在你餐馆里干过呢……想起来了吗?

  我说,你不是刘素兰吧?

  她露出一种非常吃惊的样子,说,哎呀,王叔还记得我!我就是刘素兰啊!

  我疑惑地看着她,你不是……叫玛丽么?

  她合掌大笑,说,玛丽是我的别名呀……

  刘素兰是个曾给我留下过一些深刻印象的女孩子。大约一年前的时候,她曾在我的餐馆里当过一段时间的服务员。据说她还念过两年中专哪,学的是美术,毕业后一直找不到工作,便从东北的一个县城跑到北京来打工。她第一站,就是我的餐馆。

  毕竟是受过两年中等教育,而且学的又是艺术,因此,比起另外几个连初中都没上过的服务员来,刘素兰就显得有气质,有层次。人长得也干净。最重要的是,她能说会道,迎来,送往,向客人推荐特色菜什么的,都有一套儿,特有词儿,特到位。我一眼就看出这是个人才。一个星期不到,我就背着别的服务员告诉刘素兰,在已经谈好的工钱上,又给她加一百块。我想,只要她多拉住一些“回头客”,啥都有了……

  可是,没过两个月,刘素兰却提出来不干了。当然,不干也很正常。我已经开了几年的餐馆,其间,伙计换了一茬儿又一茬儿。干得最长的一年两年,最短的,还有三天五天便走人的。弃我去者,可谓各有其因,大部分都是家里有事了,结婚呀,盖房呀,或者母病父危什么的,都是一些客观琐事。不过,刘素兰要走的理由却很特别,甚至有点深刻,深刻得让人犯蒙———

  她说,她离开餐馆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太压抑啦。

  刘素兰这么一说,我非常生气。坦诚地说,作为老板,我对店里的伙计一向不错。在管理上,从不像有的老板那样,每天都把伙计盯得死死的。甚至伙计们吃的菜,放油多少,是不是最便宜的大白菜和土豆……都管得一丝不苟。这些事,我从来不管。甚至除了每天收收账之外,我几乎不到店里去。全靠大家自觉。你说,在这么一种宽松的环境里,你还感到压抑———压抑什么呢?

  但不管我怎么说,刘素兰还是想走。

  走就走吧。那时候,在北京城里到处找工作的外地女孩子多的是。餐馆里,几乎每天都有背着小包的女孩子上门询问,要不要服务员?你尽管选着用就是了。不像现在,找个服务员,找个保姆什么的,可难了去了。别说是想找个相貌好一点的,差点的都没有!我总感觉,那一茬儿乡下的女孩子,好像已经被城市用尽了,没有了,后继无人了。

  刘素兰离开餐馆的时候,我还告诉她,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她随时都可以回来。

  刘素兰感谢地点了点头,便消失在这座城市里。

  此后,绝无音信。

  事隔一年,没想到,我会在茫茫人海的京城里再见到她。而且是在田胖子的歌厅里。当时,我真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非常复杂!

  但是,刘素兰没有丝毫的尴尬,甚至还十分惊喜。

  她咯咯地笑了一会儿,才认真起来。她说她进来的时候,都没好好看我。她说,我做梦也没想到是你呀……

  看着刘素兰欢天喜地的样子,我也只好让自己放松下来。

  我和蔼地问她,在这儿多长时间了?

  刘素兰告诉我,也没多长时间。以前她是在别的地方做。后来那边管理得严了,才到这边来。她突然问我,王叔,你肯定看不起我吧?

  我说,没有,没有……你咋还这么说呐。当时,我觉得自己特别虚伪。

  拉起话来,我觉得刘素兰还是那么能说会道,也还是那么深刻。她说,过去她特看不起吃这号饭的人。后来,她把什么都看破了。在这个世界上,有钱就是爷,没钱啥都白扯……敬佛,你还得有上香钱哪,光凭嘴皮子去叨咕,连菩萨都不理你……

  我笑了笑,问她将来打算咋办。

  刘素兰说将来再说将来的,她现在就是想挣钱。有了钱,以后找个老实人过日子,干点啥不行……她说,真的,无所谓……

  正说话,田胖子回来了。

  我问他怎么这么长时间。

  田胖子嘿嘿一乐,说,我本来不想打扰你。可是又怕你小子溜了……说着,他话题一转,咋样?我挑的小姐还温柔吧?

  我觉得有些尴尬。刘素兰却笑了。她对田胖子说,王叔我们早就认识。

  田胖子瞪着眼睛不相信,你们怎么认识?

  刘素兰说,我刚来北京的时候,就在我王叔的餐馆里做服务员。

  田胖子问我是不是真的。

  我说是。

  田胖子说,看来,这北京还是太小啦!

  不是北京小,而是我们有缘分!刘素兰转头看着我,王叔,你说是吧?一种很亲近的样子。

  刘素兰告诉我,她离开我餐馆后,东一头,西一头地闯荡了好几个月。结果,干啥都觉得不合适。后来,她还跑到一个画家村,去给几个搞行为艺术的人做了两天人体模特哪。第三天,她就说啥也不干了。

  田胖子饶有兴致地听着,问刘素兰怎么不干了。

  刘素兰说,一些疯子。

  田胖子故作深沉地说,搞艺术的人就那样。不疯,怎么出好作品呢?

  得了吧!刘素兰说,我可受不了。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的……被他们摆了一天姿势,累得眼前都发黑了……你们说,给我多少钱?八十块!

  田胖子拧死了眉头,一天才给八十块?这也太缺德啦!

  我问田胖子在他这干给多少钱。老实说,一天八十块,我觉得已经不少了。

  田胖子说,你又老外了不是?她们在我这赚钱,我怎么还给她们钱?她们还得给我钱哪。

  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刘素兰说,就是这样。我们在哪坐台,就得给哪的老板交份儿钱。

  对喽。田胖子得意地看着我,你以为这些小姐是给我打工的?不是。她们不归我管,归妈咪管。比如,我这里需要几个小姐,我给妈咪打个电话,妈咪就给我派来了……

  田胖子的口气有点卖弄。特别是“妈咪”这个词,从他的厚嘴唇里不断地蹦出来,我觉得特不好意思。非常肉麻。

  说了一会儿话,田胖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他说,你们就这么聊哇?

  我说,不聊干什么?

  看你想干啥呗。他说,你们是熟人,不好意思,要不我再换个小姐来?

  我说,换什么换。说一会儿话,我得走了。

  刘素兰说,就是。这么长时间没见了,我还想好好聊聊呢。

  接着,她便问了我一些餐馆的事:生意咋样?好不好做?甚至问到工商,防疫那些人麻烦不麻烦……我都浮皮潦草地作了回答。

  田胖子对这样的话题不感兴趣。他很不耐烦地对刘素兰说,我可不是让你来谈什么餐馆的。别的不说啦,你总得唱个歌吧?

  刘素兰问他唱什么歌。

  田胖子让我点。

  我说我不点,要唱,就随便唱吧。

  刘素兰说,那我就唱个《舞女的泪》吧。

  田胖子说,别唱这个。悲悲切切的,好像干你们这行的有多大委屈似的。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们?活得比我们都乐呵!还泪什么泪?

  刘素兰笑了,那我唱啥?她想了一下,说,《久别的人》吧。我把这首歌献给我最尊敬的王叔。于是她唱———

  久别的人谁不盼重逢

  重逢又怕日匆匆

  ……

  说实话,刘素兰唱得挺不错的。嗓子稍有些沙哑,但调儿拿得准,感情也真挚。

  刘素兰唱完,田胖子又唱了一首。我们就结束了。

  刘素兰穿着很少的衣服一直把我送到歌厅的外边。分手的时候,她说你和田老板是同学,希望你常来呀。

  我说,行。

  我再也没去。

  一晃,两年过去了。其间的许多人事变换,回想起来令人感慨。

  去年夏天,田胖子遇上了一场麻烦。一个小姐在距离他歌厅一百多米的地方被害了。勘察现场的警察一口断定,是奸杀。案子很快就破了,却是劫财害命。凶手,竟是歌厅对面小区的两个执夜勤的保安———两个聪明的小伙子,以为刚从歌厅出来的小姐肯定会满载而归……不想,却只有二百块钱和一部手机。

  可怜的三条生命就这么完了。

  城门失火,田胖子的歌厅被断然地封掉了。要不是他过去有那么几个熟人(田胖子以前就说过,没几个熟人敢开歌厅?那不是找死呀),用“成扎成扎的钱”(田胖子的话)去活动,我的这个同学就完了,就进去了……还好,使了不少钱,总算是把事情摆平了。

  不管怎么说,此劫之后,田胖子是大伤了元气。有段时间,他蔫巴得就像一个快要烂掉了的茄子。说句不好听的,脸上都挂灰了,都脱相了……

  这一次,该轮到我劝他了。我说,还是改改行吧。

  田胖子一脸苦笑。他说,老实说吧,别的我还真干不上手了。

  你总不能再开什么歌厅吧?

  田胖子红着一双眼睛看了我一会儿,他笑了。说,那也不一定……

  果然,几个月之后,他的歌厅就又开张了。

  我问他生意怎么样。

  田胖子得意地卖了一个关子,他说,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嘛。

  但是我却一直没去。

  ……

  再说刘素兰吧。就在前几天,她突然到我的餐馆来了。

  原来,早在一年前她就回东北去了。其间,她在县城里开了一个餐馆。生意还是不错的。东北人,在吃喝上一向是敢造的嘛。更何况,刘素兰还是个既年轻也算得上漂亮的女老板呢。只去了几次,人就熟了。人一熟,菜都不点了。让刘素兰随便安排。开始,刘素兰还讲究个几凉几热,荤素搭配。后来就不了,专挑那些好菜贵菜给他们上。一旦客人觉得不妥的时候,她还绕着弯地骂人家。说,我看这么多领导来吃饭,咋也得有个王八呀。客人也不恼,还都笑了。说,王八就王八,既然小刘给安排了,还说啥呀?造吧!修养非常之好。

  当然,酒造多了,没正形的人也有。趁着刘素兰敬酒的时候,有的人(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老男人)偶尔会用桌布做掩护,在下面摸刘素兰的身体……遇到这种情况,刘素兰也不声张,跟没事似的,一只手在上边从容敬酒,另一只手却在桌下摸索。很快就找到了有肉的地方,也不摊多,只用指甲掐住那么一点儿,然后再拧个劲儿,半天不撒开……无论怎么疼,你却不能吱声。谁架得住这个呀!

  老实说,对付这样的男人,刘素兰她是太有经验啦。

  不过,有一件事刘素兰却对付不了———那就是赊账的人太多了。在东北,许多地方都时兴赊账。哥儿几个在餐馆里吃饱了,喝足了,把菜单拿过来吧?我操,咋这贵呀?贵也吃了,认吧。于是笔一挥,张三李四或者王二麻子,把大名一签,走人。很少有交现钱的。钱倒是带着呢,带着也不交!吃顿饭还得交现钱呀?连一张饭单子都签不了呀?我操,还给我吹啥呀吹,咋混的?

  这样一来,刘素兰却惨了。餐馆开了半年多,欠账的单子一大摞。上秤一过,正好是二斤!每张单子,平均按一百元算,那二斤一百元的票子,是多少呢?

  要又要不上来,有的都成了死账了。有一个小配件厂的厂长,五短身材,姓宋,外号叫“宋蝈蝈”。已经欠了刘素兰两千多的饭费,每次吃过饭,宋厂长都是一句话,找机会一块儿结。有一次,他让刘素兰去他的办公室结账,刘素兰高兴地去了。宋厂长乐得跟佛似的,借着酒劲儿,差一点把刘素兰撕巴到床上去。刘素兰不依,宋厂长都生气了。说,我不是说了吗?一块儿结。你不想结呀?那就等着吧!其态度就像对待一个上访的女工,严肃得很。

  这狗日的宋蝈蝈!

  回到餐馆,刘素兰越想越憋气。坐在那里,人一下子变得可怜了。她自己跟自己说,这也叫开餐馆?我还开啥呀开……

  一气之下,刘素兰就把餐馆兑出去了。她决定到北京来发展。用她的话说,大的开不起,开个小点的也行。好歹没人赊账……

  许是刚从东北回来的原故吧,我眼前的刘素兰,显得有些黑瘦,也很素淡。完全看不出两年前那个“玛丽”的影子了。

  她是和他的丈夫一起来的。

  说实话,这是个非常不错的小伙子,据说是个厨师,人很老实,说话的时候,还多少有一点腼腆,给人一种很靠得住的感觉。

  刘素兰让他叫我“叔叔”。

  不知为什么,过去,刘素兰叫我“叔叔”的时候,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可是这个小伙子那么一叫,我突然觉得自己一下子就老了。

  “感觉”这东西,有时候它真是一个谜啊。

  后来,我非常认真地招待了刘素兰和她的丈夫。

  说起要在北京开餐馆的种种打算,刘素兰问我,王叔,你说我能成功吗?那张依然青春的脸上,显现着一种信念与诚实。

  我说,能,一定能!

  ……

  坦率地讲,不管人们怎么说,怎么看,能走到这一步,我觉得刘素兰她已经很“成功”了。

  作者简介:

  荆永鸣,男,1958年生。内蒙古赤峰人。现就职于内蒙古平庄煤业(集团)公司。业余时间从事中短篇小说创作。发表在本刊2002年第6期的短篇小说《外地人》曾获“新世纪第一届《北京文学》奖”、《小说选刊》优秀短篇小说奖。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编辑:琪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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